緊貼

-----正文-----

「爹爹！」清澈的童音喊著他，湯圓站在河岸邊，小臉笑眯眯的。蓮華扶著湯圓的腰，怕小孩跌下來。他說：「水很冷的，別凍著。」時令剛過寒露，溪河沁涼，雖不至嚴寒，但小孩特別怕冷。

湯圓還穿著那件毛茸茸的小斗篷，衣襬的圓球綴飾晃盪著，像極了他愛吃的糖糰子。湯圓低頭搓著手，說：「其實是⋯⋯我想玩水⋯⋯」

蓮華拿他沒辦法，蹲下來幫他脫去厚厚的雪靴，再把披風下緣綁了起來，才不會濺濕。他抱小孩走進河裡較淺的地方，「別玩太久。」湯圓一碰到水就驚呼：「嗚────真的好冰阿！」不過愛玩的心性還是很快地佔上風。他在蓮華幾步之遙的地方潑水，彎腰觀察河裡的水草和石子。發現魚兒游過還會興奮地叫爹爹快看。

他將鮮紅的披風甩至岸邊，展開來像大地裂了一道口子。他脫下鎧甲，流水潺潺，刷洗一生戎馬的痕跡。蓮華赤著胸膛，壯碩結實的身軀沾惹不少血跡，盡數洗去。手臂、肩膀、腰際，都是昔日縱橫戰場留下的刻痕。湯圓好奇的湊上來，他身高只到蓮華的腿，踮起腳也只是勉強搆到他胸。蓮華按住亂摸的小手，本來歡騰玩樂的小孩看著他安靜下來，他柔聲問：「想什麼呢？」

湯圓舉起兩隻手環住了他，蓮華順著小孩意思抱起他，塞進懷裡往岸上走去。他身上的水珠已經乾透，就赤身抱著湯圓，讓小孩背靠著他。湯圓坐在他腿間，白皙的腿貼在健壯的肌肉上，男人倚著樹幹，長腿肆意伸著。湯圓喜歡任他抱著，爹爹的懷抱很踏實，也很燙，比斗篷的熱度還要溫暖。湯圓窩在蓮華懷中，和他一 同望著遠方河流入海的波光粼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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