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六

-----正文-----

杜衡这才察觉眼角的湿意，仓皇地抬起手挡住眼睛：“无事，抱歉……是有些疼。”

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，忽然控制不住情绪，缓了好一会儿，确认眼睛里不会有东西滚出来，才把手往旁边放了放。

萧姑娘却已走过来替他开始撤针：“都问你疼不疼了，昨日你又没知觉，我只能自己看着来。”

杜衡掐着手心，闻言皱了皱眉：“……昨日？”

“是啊，你昏过去快两日了，云昭都……”

话到一半，萧姑娘却不说了，杜衡忙揪着那半句话问：“二爷他怎的了？”

“哎呀不想提他，我快给他烦死。”萧姑娘把针包一收，端起药碗，“走了，明日我再来。”

杜衡刚要再张嘴，她又回头瞥来一眼：“哦对，刚骗你的。给我记好了，我是你未来大嫂。”

杜衡看着萧姑娘利落远去的背影，默默地把疑问咽回肚里。

他又躺了片刻，这才缓慢地下了床，将自己潦草收拾了一番，正要迈出门槛儿，又有人提着菜篮迈进来，一声不吭开始布菜。

不多时，云昭也从走廊那头匆匆而来。见他站在门口，云昭当即冷了脸：“下来干什么，嫌自己命太长？”

杜衡一时讷讷：“我……”

看了看云昭同梦里一般无二的脸色，杜衡识相地和衣躺了回去。

云昭板着个脸在桌前坐下，自顾自吃起了饭。

杜衡见对方神色没那么冷漠了，才试探道：“……爷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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