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八

-----正文-----

杜衡一只手揪着云昭的衣摆，另一只手圈住云昭的脚踝，手掌掌心贴住眼睑想将泪止住。他将下唇咬得渗了血，竭力克制着抽噎，然而身体却好似要将这段时日的难过通通释放，甚至微微发着抖。

他再说不出一个字，在云昭脚下无声落泪。

杜衡并非爱哭之人，他从小便知道哭不顶用，只会给自己招来祸事。

然而今日却因云昭哭了两回。

他自己都觉得丢人。

云昭起初还试图抬脚，被杜衡的动作吓了一跳，只能任由对方抱着，一动不动地看着地上。

许久，云昭重重地叹气，低声开口：“你放开，我不走。”

杜衡执拗地不撒手。

“你先起来。”云昭弯腰碰到了杜衡的背，这才察觉到对方似乎在哭。

云昭强硬地扳开杜衡挡在脸前的手，杜衡无措地强撑开眼皮，含泪看过去，眼底写满迷茫和狼狈。

云昭脸上的冷漠也维持不住了，紧锁眉头把人强行横抱起来放回榻上，扯过被衾将人盖住，而后在床沿坐下，沉沉看着杜衡：“你知不知道你身体很差，躺地上撒什么泼？”

“我错了……”杜衡脑袋也是昏的，话只听清后半句，下意识就道歉。

云昭问他：“错哪儿了？”

杜衡只觉脑袋里有针在扎，痛出一身冷汗，还要费力想自己都做过什么：“我方才不该对着二爷求欢。”

云昭听得磨了磨后槽牙：“接着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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