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四

-----正文-----

杜衡趁着天黑悄摸出了云宅，一径走到玉阑楼的后院儿外围，见四下无人，拢着嘴吹了声口哨。

那只信鸽应声嗖地穿过枝叶飞出来，一下儿扒在他的肩头。杜衡为它捋了捋蹭乱的尾羽，方才摸出字条看。开头便是唐明保已被严密监视，他刚要松口气儿，下一秒面色又凝重起来。

唐明保犯的是贪污行贿、拐卖人口兼结党营私的重罪，这一环一环，哪件事儿都不干净。杜凛恪助纣为虐，他盗来的名录里全是与此事有牵扯的官员，那些人砍一百次脑袋也死有余辜。

可杜衡万万没有料到，最后竟会有变数。

其他事都同他料想的相差无几，那边也没有要他再插手的意思，只嘱咐他慎言。变数出在一封辗转送到唐明保手里的密信上。这信在菖南被截获，那边的人顺蔓摸瓜，查出来寄信人却是个未入官场的学生。

那边的消息通常点到即止，可这学生的名字已足够让杜衡心惊肉跳。他一时失了方寸，索性捧着鸽子匆匆往回走。

他身体虽好了不少，但这般来去匆匆也实在耗费心力，而云宅院墙又颇高，他翻回去时不慎崴了下脚也无心管，只快速回了房，取了根宽布条将那鸽子翅膀根部暂时绑住，就瘫坐在椅子上不动了。

此事可大可小，恐怕全看上面的意思，但被盘问一番是免不了的，极可能会影响仕途。

杜衡脑子里思绪纷杂，又没个完整主意，也不知该不该将此事告知云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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