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一八，九一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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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海那头，杨士忠的后事尚未料理清楚，全国各处又接连不断地出事了。

这一年实在是多事之秋。

大战的余波还未平息，广州又重新攒起反对中央的势力来了，广东南京遥相威慑，对垒不下。进入七月，扬子江沿岸豪雨成灾，汉口溃堤，多省受灾，原本寄望于靠南方诸省恢复经济的幻想破灭。

与此同时，江西大半依旧落在红军手中，南京匆匆拉起兵团，自战后发起的“进剿”“会剿”皆以失败告终。军队长线作战后士气低落，疲敝不堪。

晋系、西安方面等则均忙于管照自己地盘之内的事，同样无暇顾及其他。

当年八月中，平津以北一线摩擦频发。严锺训暂且放了北平城内诸多事务，抽身前往察哈尔北巡营。

北境的秋天似乎要来得早上许多。立秋刚过不久，漫山的乔木已经开始抖落枯叶了，崎岖交错的枝干裸露出来，连结成大片灰褐色的烟。

湛蓝的天空下，秋日的河水汩汩奔涌着。清亮见底的水流冲击上礁石，哗啦声不绝于耳。

“司令，您看——”察哈尔守军的军营内，随侍军官拿下望远镜递予严锺训，指那条河道。

而以此河为界，对岸正是国民政府暂且划给日军驻扎的地盘。

严锺训接过望远镜极目远视，只见得那边，一名日本兵坐在河边的巨石上脱下了外装，一只脚伸进河水中，就这样试探着下河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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