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连彼此的联系方式也不曾拥有，就对一封永远不会寄出的信许下了承诺。

-----正文-----

工作闹钟将我吵醒，同夜晚一并结束的梦一般的场景，连带着那个人一起从房间里消失，只有床头柜上的塑料餐盒还冒着热腾腾的蒸气。昨天借给他充作被子的旧被套床单都叠得整整齐齐，放在沙发一角。我起身把餐袋上的便签撕下来，没有署名的一段话，但我知道是谁留在这里。

“多谢，晚上请你吃饭。有事电联。”

他写起字来又和写自己的名字不太一样，笔锋明显，有棱有角，像是专门练过，不同于那般龙飞凤舞。我边吃肠粉边琢磨先前见过的两个字，觉得更像签名，想想就忍不住要发笑，草草把便签折了两折，压在桌角那只玻璃纸蝴蝶下面。

临近下班他给我打来电话，约了时间地点，又把具体信息发到我手机上。七点的位置，今天不加班，时间绰绰有余。这是平安夜，路上途经咖啡厅、蛋糕店，门口已经摆出挂满小星星灯的圣诞树，街上往来熙攘，年轻女孩子们叽叽喳喳、喜气洋洋，化很漂亮的妆、穿点缀着圣诞元素的衣服，姗姗来迟的节日气息终于包裹住我。我回家换了裙子大衣，又把妆补过一遍，重新出门。

赶到餐厅，七点刚过五分，侍应生带我上楼。正值餐点，几乎满座，人声喧闹而杂乱，路过时能闻到空气里微醺的酒香。他坐在靠窗的位置，正侧对着窗外，隔了几米远，突然转过脸来，目视着我走过去，直到在他对面落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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