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宵

-----正文-----

尽管西蒙一路催促车夫快马加鞭，赶到管家所说的旅馆时也已是暮色昏沉。

他在旅馆订了间房，趁机打听卢斯廷的去向。

“我是他的......朋友，听说他得了伤寒。”

“是啊，”门房絮絮叨叨说，“最近春夏接替，好多人得了伤寒，就这一片，去年死了上百个人呢！不过先生你放心，我们旅馆环境绝对卫生的，还有温泉，泡一次，管保你——”

“他现在在吗？那个红头发年轻人。”

“在！他刚去泡温泉，先生你也去泡泡吧！用不了多少——”

“谢谢，麻烦等他回房间后通知我一声。”他从钱夹中抽出一张钞票。

门房立刻神采飞扬，似乎还试图给他推荐点什么，被西蒙的眼神给喝止了。

“一回来就告诉我。”西蒙强调。

“一回来就告诉您！”

卢斯廷的温泉一直泡到深夜，淡月升上树梢，窗棱的黑影逐渐拉长。西蒙默不作声站在窗前，脸上铺了一层白到极致的月光，像是贴了一具紧绷的人皮面具。

“笃笃，”门房在外面敲了两下。

“先生，您的朋友回来了，不过......他现在可能不太方便。”

“他病得很重？”白色面具上裂开一线缝隙。

“也不是，就是......”门房有些吞吞吐吐。

“没事，我就去说几句话。”西蒙又塞给他二十先令，疾步如飞地跑了出去。

在听到卢斯廷房门前传来的喘息与娇吟声时，西蒙终于知道了门房说的不方便是什么意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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