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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----正文-----

戚朗走下台阶的时候，鹅毛大雪落在他的身上。东方已经开始泛白，天光与雪光混杂着一起落下。

“菀娘娘。”

抚虚偏过头，看着戚朗。

“明夷的雪一直这么大。”戚朗轻轻说。

“兴安的雪一直这么大。”抚虚轻轻说。

“戚朗，你知道梅花的含义吗？”抚虚抬手指着宫道边的一枝腊梅。

“我不知道这在道法里有什么含义，不过只觉得艳梅鲜亮火热，是冬日的鲜血；腊梅恬静可爱，像这四季已到耄耋时膝下的小孙女，活泼，迎接春天的到来。”

“道法里没有梅花的含义，”抚虚抱歉地笑了笑，“太子说的，正是我想说的，梅花，是冬天里的一点活。”

“你是想说如今你的棋局，点活了吗？”戚朗转过身问道，淡淡地笑挂在嘴边，“菀娘娘为何帮我？”

“哪次？”抚虚有些顽皮地笑了笑，“我可不止帮过你一次哦。”

戚朗回报她一个笑，“菀娘娘，那你知道被人当成个草包罐头哄骗成一个废物是什么感受吗？”

“戚文就是这么把你养大的。”抚虚点头道，“我不懂这里面的具体感受，可是…”

“亲情全是假的。”戚朗打断她，“我的父亲，父爱；我的兄弟，情谊。就连我以为的一见钟情，我以为的命中注定，到头来，全是假的！菀娘娘，你知道这些，是什么感受吗？”

抚虚轻轻摇头，“你心中有怨恨是自然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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