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六

-----正文-----

杜衡被他吼得发蒙，好半晌才回过神来，手撑着凳面儿想站起来，却一下踩着了崴伤的腿，登时倒吸口气儿。

还未待他换条腿，两只手已伸到他腋下，直接将他托了起来。云昭苦大仇深地瞪他，似是气到不知说什么好。

杜衡心慌地抓住云昭的手：“爷，我全都同您说清楚，您别气了好不好？”

“不好，不听。”云昭把他按在凳子上，蹲下身去看他肿起的脚，手上轻柔，嘴里狠狠骂，“骗子……骗子！”

杜衡心里泛酸，也晓得自己往日不该总戏弄人，只是这回他真不知该如何是好，踟蹰道：“我错了……”

云昭已将他鞋扔远了，低下头看着那肿得像馒头的地方：“上回你也说知错了，结果呢？你想出去不能同我说么？就非得翻墙么？就非要让自己受伤好叫我难受是不是？看我紧张你很得意是不是？杜衡，你的心是石头么？！”

声音还带着颤，杜衡慌张地伸手往云昭脸上摸，才摸到一点儿湿痕，又被云昭扭头撇开了。

“爷……我……我不想给您添麻烦……”杜衡被指尖的泪烫着了，话也颠三倒四起来，“我不是故意的……我没多想……不是，我只是想，我怕连公子他……我，我怕您不要我……”

最后几个字像是陡然从心里跑出来的，杜衡自己说完也呆住了，泪成串儿往外掉，仿佛只是这么一说就要承受不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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